墨辑

【WDPT】恶魔居于深井D5C2.1 择邻而居（病毒狗）

说明：缓冲，世界观补完。

【WDPT】恶魔居于深井

D5C2.1  择邻而居

深井区向来是片神迹之地，什么都能发生，什么都能找到。他面前这扇普普通通的门后可能就是芝加哥无数传闻中最真实的都市传说，当然也可能是子弹或者别的什么——法则第一条，不要乱开门。但是职业所迫，他的工作和计划可能更重要一点。

——所以他在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听到敲门声的私法制裁者反而松了口气。门外焦灼拘谨的脚步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在思考是掏枪还是开门询问的时间里，他已经设置好确保安全的机关，把芝加哥地图和一些信息标签钉到墙上，把屋里原有的家具推到合适的位置。一些改装还没完成，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艾登打开门。隔着防盗链，门外那个家伙犹犹豫豫地探过半张脸，塞进来一张名片：“迈克尔·考克林，《芝加哥晚报》社会版记者……”

“有事？”

“您是新搬来的吧？我就住在您对面，想来和新邻居打个招呼。”

“我不记得深井区有问候邻居的习惯。你们不是禁止乱敲门？”

“……”迈克尔重重叹了口气，“我希望能拿到一篇您的采访，私法制裁者先生。”

记者把私法制裁者几个字说得很轻，轻到门里上膛的声响都清晰可辨。记者手一抖，把名片掉在了地上。

“社会版和我搭不上边。”艾登淡然地回答。

“请您听我解释。”考克林急忙把脚挤进门缝——这让他脏兮兮的皮鞋上又留下一条夹痕——拿起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我会住在深井区是有原因的，您来这里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我为了写关于流浪汉生活现状的报道住到了深井区，却找到了‘他’的踪迹。”

艾登瞥了一眼那张照片，目光严肃起来——照片显然是偷拍的，只拍到一个高瘦的背影。重点在于这个背影的双手并非正常人类的双手，而是仿佛黑红腐肉组成的巨刃。

“还有其他的一些……我已经收到警告了。”考克林继续说，“不是来自‘他’，而是来自其他的地方。”

狭小的厨房里，烤制完成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

“进来。”

艾登摘了防盗链，将考克林让进屋。记者显然有些局促不安，他捡起自己那张掉在地上的名片，四下打量着房间内部。和其他公寓房一样面积，厨房和卧室都非常狭小，客厅里只有简单的沙发和茶几，两张沙发分别背对着门和窗户，比起家具更像是掩体。

“坐吧。”艾登说。他已经把枪收了起来，记者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笔记本摊在茶几上，尽量理平自己皱巴巴的西装。

“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考克林问。

“从你来这儿的原因开始。”艾登说。

考克林想了想，从笔记本里抽出几张剪报。

“这是近一个月来，芝加哥城区和深井区的失踪报告。”考克林将剪报一一放在艾登面前，“排除掉谋杀、事故以及离家出走，无故失踪的人数已经超过其他城市同比，并且调查后，很多是流浪汉和帮派分子。至于深井区，”他拿出另一张述职报告影印件，“这是我一个线人从芝加哥分局拿到的——深井区每个月都有不同数目的失踪指标。只要不是重要人士、失踪人口不超过这个指标，不会出动调查。”

“我听说过这个。”

“然后我拿到了监控里‘他’的照片——这就是我住到深井区的原因。”考克林拿出数张照片摊开，每一张上都是那个黑色夹克带着兜帽的高瘦背影，背景几乎都是昏暗的街角小巷，“我第一篇独立调查就是深井区的深度采访，我一直知道深井区有‘他’的存在。而现在？那些流浪汉失踪的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这些照片。所以我拿到照片以后，立即住进了深井区。”

“有些仓促。”

“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会面对什么。”考克林怔怔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都说通过身边的六个人就可以认识到世界上所有的人。深井区这么多人，我想总能找到一两个能帮到我的。”

考克林扶着额头：“之前还算是在赌运气，赌遇到那个都市传说以后我还能不能活着写出报道。但现在我不敢去赌了。我只是个记者，已经掺和进了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如果我接着调查下去，还不如直接惹到‘他’。”

“深井有问题？”

“你怎么？……也是，私法制裁者无所不知。”考克林捂着脸，似乎是苦笑了一声，“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个——深井区当初是按照高档住宅区修建的，这里的地形和地质条件……呵，尽管被警告有沉陷可能，开发商也没有停工，只不过绕开了危险地带。但在竣工前，一支装载着核废料的直升机编队坠毁在这里，深井就是这么形成的。住宅区也因为可能的核污染而全部停工，逐渐演化成了现在的贫民窟。”

“说下去。”

“两年前，蛇夫座医药公司拿下了深井区的开发权。这个公司主营抗癌用靶向药物、抗辐射药物，大概在去年递交了实验申请，声称要将深井区作为新研发的微型辐射中和装置的试验场。”考克林的话音越来越急促，“但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蛇夫座不过是DARPA的皮包公司，而当初坠毁的直升机，就是DARPA的军方编队！”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但我挖出DARPA当晚就被人拿枪指了脑袋。”考克林颓丧地低下头，“我查错了方向。原本我只需要找到‘他’就可以，但我把之前的努力都毁了。我在想，如果军方这么着急要掩盖这个，是不是就是因为核废料坠毁，才导致了‘他’的出现？”

“不无道理。”艾登的语调带了点讽刺的意味，考克林没有听出来，只是颓然地低着头。

“总之，我要离开深井区，回去继续写我的社会版。”考克林喃喃道，“至少我放手这件事之前，有更合适的人知道了它。”

“祝你好运。”艾登说。

“资料我会留下来，反正对我也没用了。”考克林说，“当然，我肯定拿不到你的采访了，是不是？”

“是的。”艾登断然道，“不过你可以带一些香蕉面包走，刚刚出炉的。不过不保证口感，我还在练习。”

考克林抱着装着甜点的纸袋梦游似的出了门。艾登目送他开门又关门，隐约瞥见对方屋里已经打包好的行李。

——消息半真半假，他查到的东西比这些更贴近真相。当然，并不是完全没用。

艾登翻了翻考克林留下的笔记本。本子鼓鼓囊囊的，里面全是剪报、影印件和照片，一半是关于蛇夫座医药公司和旗下的阿克索实验室，一小半是关于“他”，再有就是DARPA那支不幸坠毁的直升机编队。

如果这位记者再挖深一点，那么他就会发现这支直升机编队隶属于DARPA麾下的黑色守望部队，来自纽约曼哈顿——来自数年前历经病毒感染仍顽强幸存的昔日辉煌。直升机上也不止装载了核废料，还有他们从纽约带来的某件“货物”。

当然，记者很难挖到曼哈顿当初经历了什么，也很少会像他一样晚上出巡，当然不会知道被军方重重保密的病毒特性，或者知晓芝加哥城中已经有疑似感染者被隔离。加上昨天托比亚斯身上出现的黑雾和起效的疫苗——

一切都说得通了。有意或无意的，黑色守望已经将触角伸到了芝加哥，当初肆虐曼哈顿的黑光病毒可能已经泄露。至于谁先谁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沉陷带的中心，那口深井底部。

艾登黑进了蛇夫座医药公司的数据库。下一次深井勘探定在后天，蛇夫座公司会启动新型无人机下井勘测，至于为了核废料还是为了“他”，答案不言自明。

——那些无人机将是他的眼睛。

 

文后补充：

1. DARPA：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美国国防部属下的一个行政机构，负责研发用于军事用途的高新科技。黑色守望即为其麾下的绝密组织。

2.蛇夫座医药公司：原创设定，为黑色守望在芝加哥建立的分部，旗下包括阿克索实验室及提丰行动小组。

3.本章主要为世界观完善。下一章A哥千呼万唤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