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辑

每天都在等待评论的小透明/急需互动的社恐社畜一只。
深湖无主,会于光中。人之将死,犹望得生。

【WDPT】恶魔居于深井D5C2.0红皇后(病毒狗)

说明:病毒狗,有互攻倾向(其实当前大纲目测没有车)。中篇预警,先更一点。


【PTWD】恶魔居于深井(病毒狗)

  

  ……芝加哥是庞大的。这就造成一个问题:在她飞跃的时候总会甩下来一部分人。庆幸的是,现代社会,从天堂摔进地狱很容易,从地狱爬进天堂更容易。但在那之前,总会有一些糟糕的时间。每个人都一样。深井区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容纳他们的地方。她可能不友好,但她足够爱你,足以给你所有你崛起的材料。

  如果你真的入住深井区,那里的人们往往会要你记住以下法则,并且要你保证在深井区活动时,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遵守它。全文如下——

  欢迎来到深井区。如果你是明日之星,请拿好你的未来;如果你决意堕落,请珍惜你的生命。这里没有规范,只有法则;至少在深井区里,请你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遵守:

  第一,不要乱跑,不乱开门。贫民窟没有防盗门这一说,所有的门都是一脚就能踹开的便宜货。但你不会想知道门里面有什么。

  第二,不要照镜子。如果一定要照镜子,请用平静的水面代替。水费没有你的命贵,何况你不会天天顾影自怜,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搞到吃饭的钱。

  第三,不要提起“他”。没人知道“他”“他”不存在。深井区的贫民窟有自己的法则,“他”是墙壁,是水,是空气。“他”也什么都不是。

入住愉快。愿你每一天都能平静地向邻居说:早安、午安、晚安。

——《芝加哥晚报》社会版记者 迈克尔·考克林

 

 

D5C2.0 红皇后

  深井区的寂静是在离开主城区的喧嚣之后毫无过渡地扑上来的。他知道深井区从来没有太多声音,所有生活着的人类的声响都被刻意压低,只有八岁以下的孩子才能毫无顾忌地追逐笑闹——等他们再大一点的时候,笑容就会消失,任凭饥饿和疲倦取而代之。

最早的时候深井区只是一片地形问题加上缺乏资金而烂尾的住宅群。它紧邻着密歇根湖,随着地下水的消退而逐渐沉陷。几年前,沉陷最深的地方陡然坍塌,高空看去仿佛地面上深不见底的弹坑。主城区的人们蔑视他们,将城市淘汰出去的人和物抛向这口深井。一个填埋场,一处黑暗角落,一片被放弃的贫民区。仿佛一颗黑暗的种子,她在泥泞和破败里逐渐扩张,晋身为芝加哥最大的法外之地。

  ——即使私法制裁者也无法轻易涉足。

  头上传来嘶哑的号叫时,艾登·皮尔斯停住了脚步。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俯冲而下,毫无减速地撞碎在地面上,羽毛连同血肉一起融解成沥青般黏稠的浆液,慢慢渗进地面。

  私法制裁者提着简单的行李,抬头打量面前的贫民窟。某个烂尾公寓区的列柱回廊横在他面前,勉强担起了分割线的责任。贫民区里的人们保持着一种无机质的神情,木然地注视他。私法制裁者坦然地迈步,灰头土脸的皮鞋踩过地上还没彻底消失的乌鸦血迹,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踩出泥泞。

  穿过肮脏杂乱的主干道,他逐渐深入深井区。这片贫民窟经过长久以来的生长已经成形,道路两旁到处是橱窗晦暗的商铺,主干道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呈弧状绕过深井区的中心,伸向更纵深的高地。中心区的地面陡然坍塌,深不见底,却又隔着大片高地,无法与密歇根湖融为一体。深井区的名字由此而来——每当生活在芝加哥高处的人们望向深井区,第一眼只能瞥见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第二眼则是灰白相间的、如同堆叠幼虫般的人们,在其中密密麻麻的道路上来来去去。深井区是荒野,不拼命冲在前面就会一无所得,这里没有达尔文,只有红皇后

  艾登跟着手机上的GPS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托比亚斯给他的坐标在深井区中心附近,几座未完工的公寓楼被违章搭建连成一个大社区,托比亚斯的工作间藏在其中一栋公寓楼里,面积不大,打造得如同小型堡垒,足够在他遭遇险情后五分钟内逃出生天。

  艾登敲了敲那堵坚不可摧的大门。

  原本是猫眼的地方刷地拉开一扇小铁门。托比亚斯看了看他,把门打开一条缝。艾登费劲地挤了进去:“你可以把门再开大一点。”

  “这样安全。”托比亚斯急匆匆地锁上门,艾登还堵在门边没动,“你愣着干什么?你不要东西了?”

  “要。”艾登简短地应道,和托比亚斯保持着距离,进了厨房改造成的工作间。手工者给他倒了热茶,艾登接过来,但并没去喝它。

  “我见着那玩意了,就在我拿到这东西的第二天。从屋顶上渗下来的黑色水迹……以前我从来没见过。”托比亚斯把一个不大的药箱推到艾登面前,“按照你的要求,清单在箱子里,灌装过程中六支药品损耗了四分之一支——下回别让我帮你搞这个了,算我求你,我还得在这儿住呐,如果真惹上‘他’……”

  “按照深井区的法则,‘他’不存在。”艾登平静地打开药箱看了一眼,“而且如果真是那位‘you know who’,为什么你还活着?”

片刻沉寂。

  “对啊,他没杀我。”托比亚斯如梦初醒。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没杀我!”

  “这不是好现象。”艾登泼冷水,“‘他’的行事方式,你该比我更清楚。”

  “但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托比亚斯转头看着私法制裁者——同为都市传说,私法制裁者的实体却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面前,安静地捧着一杯热茶暖手,这场面多少让他燃起一点希望,“你说呢?”

私法制裁者盯着他。

  托比亚斯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怎么了?”

  “你几天没照镜子了?”艾登突然问。

  “……镜子?深井区没有镜子。”托比亚斯一怔,“这里不能照镜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就是原因。”

私法制裁者突然起身。他拎起椅子向托比亚斯甩了过去。

  “你干什!……”

  托比亚斯的惊呼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他的视野突然被一团黏稠的黑雾笼罩,耳边只剩下某种细碎的、搅拌血肉般的咕哝。紧接着意识的某个角落突然一痛,眼前一切复归原形,艾登站在他背后,手里握着一支空了的医用注射器,针头正正扎在他后颈上——托比亚斯瞥向桌上的小药箱,箱子已经翻倒,里面各种微型装置散落一地——艾登手里的注射器显然是箱子里拿出来的。他们脚下散落着拧成刨花的木头和金属,三秒前那把椅子还是完好无损的,现在它像是被嚼过一般,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齿痕和黑色水迹。

  “果然如此。”艾登说,“你拿到东西的当天就联系了我——‘他’留着你,是在等我这个接货人。”

  “……所以说还是你给我惹的麻烦。”托比亚斯有气无力地抱怨。注射器里的药物显然是直接作用在那些黑雾上的,但他自己毕竟是临时宿主,多少也受到了影响。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鼻子往外冒黑雾。”艾登说,“你该庆幸我的线人搞来的是真货。”

  “是啊,也幸亏你及时来了。”托比亚斯有些哆嗦。那些黑色的物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从完成药物改装到通知艾登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而他和深井区的幽灵共处了整整一夜——这个认知足以让神经脆弱的手工艺者崩溃。

  “但那东西毕竟没杀你。”艾登将小装置捡回药箱,重新捧起了茶杯,“何况,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来的。”

  “……那你?”

  “一个不能拒绝的委托。”

  艾登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茶,到底还是没敢去喝它:“听着,我得在这搞套房子……”

  “这是钥匙。”托比亚斯啪地把钥匙拍到桌上,“就在我楼上。你给我惹的麻烦,你负责善后。”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回的小改装就不收你钱了。”

  “……”私法制裁者收起钥匙,“有事喊我。”

  “我也准备搬家了。”托比亚斯冷漠地回答,“拜你所赐,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请自便。”艾登说,然后被手工艺者轰出了门。

  艾登站在门外听了几秒里面的动静。托比亚斯还在恼火地自言自语,伴随着收拾东西的翻找声——属于正常范围的翻箱倒柜,看来屋里面确实是真正的手工艺者而不是被附身的什么“东西”。

艾登点了支烟,站在楼梯拐角目送托比亚斯拎着大包小包关门落锁,顺手给丁骨发了个信息提醒他接应。这座公寓楼的隔音不够好,他能清楚地听到对面房间里撕心裂肺的重金属摇滚,楼上某个房间里传出暧昧的咕哝。楼里散发着介于诡异与腐败之间的味道,空气是干燥的,只有墙上隐约渗下黑色的水迹。

——这就是他的战场了。

私法制裁者提着简单的行李和沉甸甸的药箱,打开了临时居处的门。

  

 文后补充:

  1. 红皇后假说:物理环境不变,种间关系也可能推动进化。在通常的环境下,物种之间保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物种间的生态关系的牵制作用使得物种在其生存期间绝灭的风险相对恒定。英国作家路易斯·卡洛尔的《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红皇后对爱丽丝答道:“在这个国度中,必须不停地奔跑,才能使你保持在原地。”即“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2.本文世界观采取看门狗及虐杀原形各一部分,主要舞台在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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