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辑

【WDPT】恶魔居于深井D5C2.8 夜色温柔

说明：长久断更后的复健，搬家打游戏水了一章。。。。。。文中游戏为上古卷轴4

D5C2.8 夜色温柔

In a town hungry for the lonely

Lost, innocent child

Forbidden life taken in a moment

Life too late for saving...or just in time

 

   10月28日，21：07.

 “我们不该来这儿。”

他的箱子发出人类的声音。不远处牵着狗散步回家的夫妇好奇地看向他，那只壮过头的斗牛犬威胁地发出低沉的喉音并试图扑上来，最终被那对夫妇满脸歉意地拽走。旅行箱的万向轮碾过石面，居民区的寂静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前日深井区的震动波及到了市区，而新闻也在播报深井区有逃犯潜入市区的消息，晚上敢冒险出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周围的摄像头标示运作的红灯尽数熄灭又渐次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放行了拖着旅行箱前来的人。

“Nicky趋利避害的能力远远超过你。”

树篱后的房子黑洞洞的，Aiden在树篱的阴影里俯身，不耐烦地把旅行箱的拉链拉开，近乎粗鲁地丢进后院，自己也跟着翻进去。院子里原本修剪整齐的草皮已经有了疯长的迹象，箱子里的黑色流体蔓延过草坪，毫不见外地渗进了屋里，而Aiden只能认命地去翻备用钥匙。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跑到这儿来。”Alex恢复了人形，四下打量。外观上这只是普通的民房，但窗帘都半遮半掩，室内只有最低限度的家具，遮灰罩已经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摆放得杂乱无章。有女人和孩子足迹的残存痕迹凭空出现在沙发后的某块地板上，甚至还有没清理干净的拖曳痕迹。

“这就是原因。”Aiden说，“这里是我准备的安全屋之一。前几天我暗中通知Nicky先躲起来——但城市外围被黑色守望围堵了。”

Aiden掀开那块地板，露出地下室的方形门洞：“你先下去，我清理一下痕迹。顺便一提，别吓到Nicky。”

Alex干脆利落地融成流体从缝隙渗了下去。

两秒后Aiden隔着地下室的隔音墙隐约听到了Nicky的尖叫。

Aiden匆忙地打开门板，发现恢复了人形的Alex正局促地站在楼梯下，而隔着半个走廊的防火门前，Nicky捂着杰克森的眼睛背对Alex，哆哆嗦嗦但又严严实实地挡着自己的孩子。

Aiden默默收起了疫苗子弹：“Nicky，是我。”

“Aiden？！”Nicky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你带回来的这是……”

“Alex，临时一个战线的。”Aiden清理完地上的足迹，回到地下室，“不用怕，他有特异能力。”

Nicky怀疑地盯着Alex，杰克森反而挣脱了母亲，友好地跑过去拽住Alex的衣角，挥了挥手里的手柄。

“小杰，机房里的机器不是拿来打游戏的。”Aiden无奈地试图批评。

“我把小杰的主机拿过来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写作业。”Nicky恢复了冷静，示意儿子可以继续游戏。杰克森愉快地拽走了Alex，病毒试图眼神求助，然而私法制裁者并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

等到防火门另一侧传来游戏音效，Nicky抱起双臂，严厉地盯着自家哥哥：“说吧，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别用什么特异功能的话骗我，这一套二十年前就不管用了。”

Aiden认输，调出黑光病毒的资料给她看。

 “我怎么感觉这个说法更假，病毒真的能进化到这种地步？”

“总之他……很危险，现在虽然算是在合作，但你和小杰最好离他远一点。”

“小杰好像挺喜欢他。”Nicky望向室内。隔着半掩的防火门和塞满储物架的大房间是个小些的房间，墙上挂着不大的屏幕，杰克森正在挑游戏，而Alex正在看一旁摆着的Aiden和Nicky小时候的合影，面部是人类才有的、类似于怀念的神情。

“小杰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Aiden揉揉太阳穴，“我留在这里的疫苗……”

“按照你说的，小杰和我都随身带着。”

“那就好。”Aiden点点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和Alex还要去阿克索。”

“病毒调查实验室？认真的？”Nicky探着头瞥了一眼和杰克森窝在一旁打游戏的人形病毒，又把防火门关上了，“他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

“他可不是人类。”Aiden严肃地否决。

“但我们是。”Nicky说，“而他至少目前在试图帮助你。”

“他只是在解决自己的问题。”Aiden说，他想到了同样是人形病毒的约瑟夫，“我们暂时有同一个敌人。”

“那就是合作伙伴或是朋友之类？……”

“Nicky。”

“我明白，从很小的时候你就遇不到什么可以当朋友的人了。”Nicky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你缺朋友，Aiden。”

“那也不至于要把一个病毒拉来凑数。”

“至少他能和你对话，比你的手机好多了。”Nicky笑笑，“知道从那些资料里我看到了什么？我感觉他在努力藏起自己，试图去适应人类生活。”

Aiden不赞同地开始按手机，试图无视Nicky的话。

“他不是什么迷途少年，Nicky。他是个威胁，而我会看住他。”

“私法制裁者一直都只是个符号，但你是我哥哥。”Nicky按住Aiden握着手机的手，“Aiden，真希望你能明白你只是个能力有限的普通人。”

“……”

“最简单的利益共享最安全。但如果只是这样，你也不会允许他见到我和小杰。”Nicky耐心地分析，“如你所言，他的能力足够，本来就不必强求自己融入什么——你们两个是一类人。他不适应转变，也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你——”

“那可不是什么人类。”Aiden叹息着试图制止妹妹，“听着，Nicky，别把你那套分析人的方法用到我身上——也别去分析那个家伙。他在食物链上高于我们，他从来不是同类。”

“或许吧。我还觉得我的直觉挺管用呢。”Nicky耸耸肩，“要不要打个赌？”

“Nicky——”

“当我没说。”Nicky表示投降，“但我现在很好奇，你打算在哪个培养皿安置病毒先生？”

——————————

10月28日，23：10.

“把它放下。”Aiden警告道。

原本窝在旧沙发里抱着那张合影发呆的病毒猛地反应过来，触须闪电般地把合影放回原处。十分钟前杰克森被Nicky拎去休息，把打完主线准备走DLC剧情的游戏拜托给了Alex。而病毒似乎有其他的事情要考虑，现在画质老旧的游戏仍然停在地图界面上，显然没有任何进展。

“我以为你对游戏的好奇足够让你的注意力从不该注意的东西上挪开。”

Aiden拿走了那张合影。照片上的男孩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女孩则很开心地趴在兄长肩上——照片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Nicky是从哪里把它翻出来的。私法制裁者把照片塞进柜子，Alex盯着他。

“我在想Mercer和Dana。”Alex慢吞吞地开口，望着灰蒙蒙的顶壁，“家、亲人、身份——Mercer并不在意这些，它们也明明不是我的。但他们总是存在。”

“雏鸟情结。或许。”Aiden头也不回地帮他找了个理由。他靠着沙发坐到地毯上，捡起杰克森落下的手柄。游戏回到运作界面，主角在Aiden手里跑起来，冲进了蓝白色光亮的传送门。

“他去做什么？”Alex随口问。

“终结岛上疯狂与秩序的循环。”

“最后怎样了？”

“他成为神，并且失去了自己的人性。”

“……”Alex怔了怔，看向屏幕上的角色。Aiden正驱使着主角和侍从对话，他显然是那种不看过场剧情的人，对话被他迅速的跳过去，Alex也只看清了一两句看上去没什么意义的话。

——你要我做什么？

——他的意愿是他自己的；他的现实跟随他的请求。

——如果我穿过那道门？

——总有要做出的选择。你的选择是你自己的。

“Nicky在我房间给你准备了睡袋。”Aiden盯着屏幕。侍从消失了，建筑化作扑面而来的蝴蝶，展现出孤岛真实的面貌，“她一定要把你当做普通人来对待。我建议你别辜负她的好意。”

“现在还早。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准备怎么解决Black Watch？”

屏幕上的主角抡起大剑，开始反击扑上来的敌人。Aiden侧过头瞥了Alex一眼，主角格挡住敌人的攻击，身上腾起一片血花。

“黑色守望的体量太大，仅凭我或者你是无法解决的，就算我们合作也不行。”私法制裁者说，“我不清楚你的打算——我的目的只是保住我的家人和芝加哥。”

“我没有义务保护芝加哥。但从自保的角度，我们的利益一致。”Alex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主角和不成人形的怪物打来打去，“这是合理的双向选择——至少目前，你还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同感。”

主角击倒了那个落单的敌人，然后在山脚下的建筑群碰到了更多的敌人。他们凶猛而懵懂地扑上来，Aiden敲打手柄的速度立刻提了上去，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病毒分出触须试图帮忙，却被对方挡了回去并斥曰“我不希望你毁掉小杰第三个手柄”。

“效率有点低。”Alex评论，“如果是我，可以一次解决所有的敌人。”

“然而黑色守望并不能被一次解决。”Aiden说，“他们有约瑟夫，也了解你；而我们对那个另有其人的‘亚当’一无所知。”

Aiden击倒最后一个敌人，按下暂停开始存档。他关掉游戏，将阿克索的设计蓝图传上屏幕。实验室建在密歇根湖附近的人工湖底部，水上水下的主体建筑皆呈碗状，拼合一起并在水面处收窄，猛然看去像是个造型朴拙的沙漏。

“阿克索实验室的数据库和实验室都建在水下。根据墙壁强度，约瑟夫平时的驻地应该在水下建筑最底部。那里强度最高，可以与建筑整体隔绝，同时对不亲水的病毒是极大的威胁。”

 “……真是不友好。”对人和病毒都是。

“重点在于，这个病毒专用区的面积能装下近百个约瑟夫，其中有一部分强度高于其他，可以直接脱离建筑进行注水——而这个部分是最近一年才进行调整加固的。”私法制裁者丢出下一个线索，“根据黑市的消息，10月30日凌晨会有一批重要‘货物’运抵阿克索——‘亚当’要来伊甸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