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辑

【AC】To be by your side（EA）

说明：应该是第一次写EA单篇……一代人物串场。

【AC】To be by your side （EA）
　　星辰的亮度压过夜色的时候，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阿泰尔穿过空荡荡的广场。原本围绕在游人周围的鸽群已经归巢，只有一些信鸽仍然回旋在夜空中。寂静的夜晚仍能听到鸽子蓬松温软的呢喃，远处的人声反而显得依稀。
　　阿泰尔背向着圣母百花大教堂，像个晚归的游客般漫步离去。教堂离火车站很近，而他还有些空闲时间来亲眼看看艾吉奥向他描述的一草一木。对建筑物最好的亲近就是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像对待恋人般望着她，认真严肃、一砖一瓦。在刺客眼中建筑的艺术价值并不足够重要，他们或许更在意如何攀爬如何隐蔽。
　　——幸而他此次不必叨扰圣母百花的安宁。
　　火车驶离佛罗伦萨，向着罗马前行。这一次他的任务点在罗马，一次将在大众眼前展现的、堪称猖狂的刺杀。武器装备都会在当地拿到，一切按照他的习惯预备，马利克向来能保证这一点；会场图纸早已送到他手上，从地上的通风管道到地下的排水沟；任务对于他而言并非难事，要担心的从来不是任务本身。
　　如候鸟般准时，黎凡特又到了不安时期。阿泰尔早已经懒得管阿巴斯那堆破事，兄弟会主力又跟着他早早撤出黎凡特，现在头疼的轮到阿尔莫林，他乐于看他们浪费那点所剩无几的心力在各种小事上扯来扯去，毕竟牵扯不到主力上，大不了自己顺水推舟送两人一起解甲归田。艾吉奥倒是一直在考虑怎么人道毁灭阿巴斯，大概在他眼里于公于私这人都是个祸害。在兄弟会的问题上艾吉奥从来是个不错的伙伴，相对年轻但不输给任何一个老手，阿泰尔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名完美的刺客，但至少他会引领兄弟会，甚至足以影响后世。
　　——但有时他反而觉得，艾吉奥才会是最先解甲归田的那个。
　　到达罗马时已经深夜。阿泰尔没有浪费时间，径直去了兄弟会下辖的酒店。拿房卡的时候前台小姑娘的表情憋得有些辛苦，阿泰尔考虑了片刻据点变陷阱的可能性，随即他发现了隐藏在拐角阴影里瞪他的马利克，安静地跟着上了楼。
　　“算我们走运，阿巴斯那边还没得到你的消息。”马利克说，“后续已经安排好了，这边结束立即就能返回黎凡特，阿巴斯估计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把阿尔莫林稳住了，老家伙的意思很明确：你来解决。”
　　“终于。”
　　“这样一来，本部交接也就完成了。”马利克点点头，把装武器的箱子递过去，“你的助手也到了，到时就看你们的了。”
　　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罗马曾经也是兄弟会的活动中心，但大多是作为中转，刺客和物资穿过天空、铁轨和公路，一滴水砸到布面上，迅速渗透了无痕迹。他们极少在罗马动手，仿佛迁徙路途的候鸟，只在此短暂栖息，来日又振翅飞远。阿泰尔来自黎凡特，而艾吉奥则是罗马的留鸟。他看过太多罗马的冬与夏，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这里建筑的呼吸和才华横溢的心跳，熟悉城市里的风雨和过去。
　　——他们本会有不同的天空，却终究要穿过同样的季风。
　　“所以说，我的助手就是你了？”
　　用马利克留下的内线联系上“助手”后，阿泰尔几乎是叹息着询问。
　　“没办法，任务期间不能轻易会面嘛。”
　　艾吉奥在耳机那头哈哈哈了几声，耳麦把他冲咖啡的声音也收进来，在耳边咕噜咕噜响。
　　“说起来，你出门明明比我早，怎么现在才到罗马？”
　　“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应该我带你去的。”
　　几天前的凌晨他和阿泰尔被闹钟吵醒，被手机屏的亮光糊了满脸。阿泰尔在他怀里探手去摸索手机，带着零散伤疤的腰身柔韧地摩擦过他的臂弯，随即略微粗糙的肌肤表层沉重地压到他胸前，带着困倦又急促地说自己该去机场。等他驱车把阿泰尔送到机场又打着哈欠回家摊平，才意识到阿泰尔提前出发了至少两天。
　　“我觉得应该抛开他人因素，自己先去看一看。”
　　“不需要我的因素，你也会爱上我的故乡的。”艾吉奥笑道。
　　阿泰尔听着他的笑声在耳麦里响。笑好了艾吉奥又严肃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地跟着阿泰尔梳理计划，从入场动手到撤退跑路，连同天气路况都要复习。他们要解决的目标不是同一人，甚至手段都大有差别。他需要悄无声息地消除自己的目标，而艾吉奥只需要在人群里潜伏，然后给地位更高的那位目标塞上一点小小的恐吓。
　　“——就是这些。场内监控已经被动过，但仍然要保持隐蔽。”阿泰尔总结道，“我先动手，之后是你。场外会合，赶在封锁前离开。”
　　“好的，明白了。”艾吉奥应道，“你总是有办法的。”
　　“并不是每次。”阿泰尔纠正他，“这个任务结束后，我会前往黎凡特……”
　　“我和你一起。”艾吉奥毫不犹豫地应道，“阿巴斯的事情应该不会耽误太久，或许你不会介意有一个小小的假期。”
　　“或许不会。”
　　“那么这次，轮到我来看看你的故乡了。”艾吉奥说。阿泰尔只是摇了摇头。
　　“那里和别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不同。”
　　阿泰尔望着窗外。夜还未收起黯淡，星辰仍然明亮，同一分野里的星星相隔万里。黎凡特的月亮和意大利的、或者几千年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只有人都是漂流的——隔山探海地漂流到此，然后就想着该停下来了。
　　“愿你心宁平安，Ezio.”
　　“晚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