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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78】我们曾是星尘Chap.7 暗星（希佐希）

说明：线索梳理，希卡利个人支线，美洛斯与艾斯预警。

Chap.7  暗星

JR中央本线，16：49.

地下试验场安东拉的磁力攻击似乎影响到了地面建筑，不仅仅造成震感，似乎还影响到了其他设施，但并未影响到中央本线的运行。危机发生后，原本在ESA总部参观的民众被登记并疏散，ESA进入封锁自查状态，一时间中央本线轻轨挤了不少人，前往东京的方向塞满了私家车，而消防车或其他安保车辆不断赶往ESA总部的方向。

“除了安东拉，还有火蚁？”

即使是最后一节车厢，人也多到了堵路的地步。佐菲和希卡利干脆站到车厢不显眼的角落，身边满是惊魂未定的地球人，有些似乎是被受损的消防喷头和拟真场景里的液态道具劈头击中，看上去比经过一场大战的大川绪还狼狈。

“这批改造火蚁与之前那只贝蒙斯坦的能量循环方式非常类似，如果再确认安东拉的能量循环方式，就能彻底确定ESA的问题了。”

“证据足够吗？”佐菲问。

“足够宇宙法庭进行调查的程度。”希卡利说，“除了其中地球技术无法复原的环节，总体技术架构与曾经出现的加卡鲁星技术极其接近——而加卡鲁星科技早已被宇宙法庭下达禁令，仅这一点就足以启动调查。楼里还残余部分硬盘，不过我不太了解地球的电子技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加卡鲁？”佐菲微微一怔，“越来越麻烦了——对了，昨天那根线的报告出了吗？”

“喏。”希卡利在风衣的遮挡下划了一块小光屏给佐菲，“海帕杰顿身上的线与百特动乱时的控制线基本一致，差别只在深度不同。如果你同意借权限给我，样本部分会更全。”

“当前的已经足够了。”佐菲直接翻到样本部分的图片，“果然一致。”

“什么一致？”

“地下试验场，迫使安东拉提前羽化的那名研究员。”佐菲点了点光屏图片里的线头与接线处的血洞，“他后颈处也有类似的破损。”

“果然是百特星人余部吗。”

“应该不止如此。ESA有问题的地方很多，无论是技术水平还是指挥官中村井，哪怕是绪子的朋友黑屿森也都大有问题。”佐菲沉思，“而且百特星人和ESA根本不值得星之声警觉，应该还有其他问题。”

“星之声？”希卡利回忆着，“宇宙中隐藏的、最终化为星球内核能量的那个？”

“是的。”佐菲说，“星球遭逢巨大危机时会发出的呼声，但目前还没有足以惊动星之声的力量存在。曾经兼容星之声的时候，我能听到‘她’的提示，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星之声自己恐怕也不知道险从何来。”

“也可能是我们还没发现。”

“确实，南门二的线索我们还没追查。”佐菲想了想，“接近太阳需要合适的时间，说不定我们还需要去一次月球。”

“说起月球，你没有考虑过拿回大川绪子的战斗资格？”希卡利问，“我看过她的战斗了，即使脱离你，她从自保到主动出击也只差一把武器。”

“你要考虑她‘月之女’的身份。”

“即使不作为‘月之女’出现，作为一般战士也是可以的吧？”希卡利耐心地解释，“大川绪刚刚告诉我，这几年留在地球的‘月之女’大量被害——如果这是真的，我想这绝不是偶然。”

“那也是月球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利插手。”佐菲犹豫道，“艾斯下周会到月球进行访问，‘月之女’被害的事情我会转交给他。至于绪子的战斗资格……‘月之女’计划我不太了解，战斗资格是什么？”

“算是某种基因锁，联系着装载光纹芯片的高振动粒子刀。”希卡利调出设计蓝图，“粒子刀都是按照每个个体的战斗数据进行设计，战斗资格一旦冻结，这把武器似乎就无法使用了。”

“但是她的本身能力还在。”

“……对啊，只要有武器就可以。”希卡利恍然大悟，“可惜了，光纹芯片技术算是我的得意之作啊。” 

“你的每一项技术都是光之国的骄傲。”佐菲看了看日志，“美洛斯之前发了信息，地球时间两周后，他将押送格罗斯亚体经过太阳系，到时可能需要我们支援。”

“这不能算好消息。他什么时候抓到的格罗斯亚体？”

“另外，艾斯预计后天到达月球。太阳风暴一旦平息，就准备接近太阳。”佐菲收好光屏，“回去整理一下信息，晚一点让绪子探探藤原绫的口风——黑屿森也是个突破口。他是北落师门人，如果能争取到他，我们探查太阳的行动会简单很多。”

“不能让川崎政说服？”

“暂时别让他牵扯进来。ESA管理严格，川崎政又是技术岗位，如果那个百特星人真的藏身在ESA里，非常容易打草惊蛇。”

“确实，我没考虑到这一点。”希卡利撑着车窗，饶有兴趣地望着远方逐渐向西的太阳，“马上十月了，地球的黑夜会越来越早。我开始想念光之国了。”

“我也是。如果地球这边一切顺利，我们说不定能早点回去。”

佐菲看着窗外飞速向后掠去的丛林与天空，忽然觉得自己的视野似乎有些模糊无法聚焦。他莫名其妙地想去擦眼前的玻璃，却连手都没抬起来——右侧腹的伤口所在仿佛突然沿着神经烧出网一般的痛感，死死拽住了他的动作。

“希卡利我觉得不对劲……”

肩上狠狠一沉，希卡利下意识接住倒过来的身体，只觉得仿佛抱住了正在迅速熄灭的炭火。绪子的体温迅速下降，而右侧腹的旧伤位置有温热的血液渐渐浸透衣襟。希卡利拽下自己的风衣盖住他——绪子的外衣是浅色，藏不住血迹麻烦只会更大。车厢里人还很多，看到有人突然倒下顿时慌了起来，有人立即跑去喊乘务员。希卡利及时喊停他们：“没事的，我是医生。”

“你们两个？……”

“是朋友。应该是低血糖，下一站我送她去医院。”

希卡利冷静地向其他人解释，急匆匆赶来的乘务员也松了口气，向他说明到达下一站还有两分钟，出站右转一百米就有不错的医院可以去。两分钟后，希卡利搀着佐菲下了车，在脱离人类视线后迅速转移到了医院后面的绿化区，密集的树荫遮天蔽日，看上去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希卡利把佐菲安置到树下的长椅上躺好。佐菲的脸色白得可怕，呼吸微弱急促，躯体里的两个意识似乎都无法清醒。希卡利知道这是什么——不是袭击也并非什么低血糖。噬光因子在沉默数日后，最终还是发作了。

中和剂被迅速推入血管。希卡利熟练地将监测贴片贴到大川绪手腕内侧，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便划开光屏开始监测数据。一如之前的使用效果，中和剂立即起效，光屏上各类数据缓慢回升，中和及修复流经各处后最终在计时器处集中爆发，与之相应的是高烈度的痛苦——阈值数据到达时希卡利伸手按住佐菲，然而立即就感到手被紧紧抓住了。大川绪的面部因为痛苦扭曲了片刻，最终所有的声音都被强行压制下去，只留下挣扎时衣料摩擦的细小声响。

希卡利耐心地任佐菲抓着自己，直到手上的力度渐渐消去。数秒后，佐菲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各项数据基本恢复，但希卡利清楚这只是一时的——中和剂无法根除噬光因子，在更好的解决方案出现前，他们也只是努力去拖延时间而已。

“醒了？”

原本握着他的手指松开了，希卡利静静地反握住，拇指摩挲过流星手环。余晖漏过树荫映出跃动的阴影，也许是因为黄昏的关系，手环上的深蓝宝石光泽黯淡，仿佛掺入了杂质。佐菲透过大川绪的眼睛望着他，目光疲倦又清醒。

“……噬光因子？”

“嗯。”希卡利打开另一块光屏，开始转输数据，“发作越晚情况越严重，你的发作烈度数据已经破纪录了——已经上传专用数据库，大概可以把中和剂的研究往前推一大截。”

“……大概算是好消息了。”

“你真的这么想？”希卡利停下手，几乎是严厉地盯着他。

“你认为应该是什么？”佐菲拿出大川绪的手机看了看表：17：21。

“……”希卡利回过头，继续手头的工作，“不觉得奇怪吗，噬光因子的针对性。前两天的通报你应该也接到了，已知具有光脉反射的其他生物没有任何感染个体，仅有光之国的人深受其害——总不会是报复吧。”

“并不是所有光脉生物都毫无影响。”佐菲下意识反驳，但立即收了声，“至于报复论，还需要证据证明——”

“你指哪种光脉生物？”希卡利再次停了手——这次他的目光更严厉，“目前还未灭绝的光脉生物我都确认过了，确实没有受感染的。你在指什么？”

突然，大川绪的电话响了起来。希卡利皱着眉瞥了屏幕一眼，却发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黑屿森也。

“黑屿？”大川绪拿回控制权，立即接了电话。

“你最近霉运太浓了，昨天在神社山该去拜一拜的。”黑屿森也有气无力地吐槽，“今天来找政君的是你啊？安保部这边调监控时我看到的，你找他做什么？一见钟情吗？”

“你觉得可能吗？”

“绫说几乎没可能，政君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黑屿森也说，“不过政君今天负伤了喔，实验事故被波及了，连带我一起倒霉。”

“严重吗？”

“唔……你等下，”黑屿森也似乎掀帘子看了看，“醒着呢，似乎是伤到右侧腹，不过伤口不大，不严重。至于我？地球的医疗技术对我不管用，我自愈能力强的很——可惜我们那位大夫好容易找到一个解剖我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去——”

“知道了。”大川绪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右侧腹部——那个莫名出现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似乎是佐菲的情况同时影响到了两个人间体。黑屿森也那边似乎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背景音里某位姓藤原名绫的月球人倒是在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绫在你那边？”大川绪问。

“啊这个……”黑屿森也清了清嗓子，“绫今天正好路过……”

“绪子，晚上出来吃饭吗？”藤原绫终于看不下去抢了电话，“黑屿一会儿就去办出院手续，今晚让他请客。”

“好啊，要吃什么？”

“到了再说？我也想不起来。”藤原绫想了想，“你现在在哪里？”

“中央本线，离东京还有三四站。”

“那就六点半池袋碰面吧？会合以后再——”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周围的树木几乎被震离土壤。希卡利下意识挡在佐菲上方，却听到电话里藤原绫焦急到尖利的声音和警报声：“绪子，赶快离开那里！刚刚黑屿接到通报，有怪兽来了！”

“……什么？”大川绪喊了几声，无奈地看向手机，“信号断了。”

“别让佐菲出来，他现在还不能战斗。”高大的树木挡住了视线，暂时看不到太多情况，希卡利立即提醒大川绪。然而没等大川绪点头，内里就已经换了人。

“我负责场外围观。”看到希卡利脸色不善，佐菲立即表明立场。

“最好是这样。”希卡利收好数据，搀着佐菲往树荫外走，“如果ESA自己能解决，我也不打算动手，毕竟我本业还是文职……”

 转出遮蔽视线的树荫，怪兽巨大的身形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佐菲的脸色陡然变了。他望向希卡利，却看到对方的脸色可怕到了骇人的程度——那个神色他是熟悉的，只有当初被愤怒支配的猎手骑士剑才会有如此神态——

 博伽茹的身影矗立在东京近郊的大地之上，翅形的巨口中喷出雾气。而在它身周若隐若现试图阻挡的，显然是某种具有智慧的光脉生物——至少在曾经的档案上，她们所生长的行星被称为“阿柏”。